跑操

鈴聲響了，同學們迅速站了起來，方向一致走或跑出教室，目的地明確，不需要催促。

你覺得有些不舒服，想不去，但學校管得很嚴，不趕快跟著人流集合，教學樓空了你會被走廊上檢查的學生抓到，缺席活動也會在集合後的點名中被班幹或老師記住。

你不至於動不了，但不知道為什麽，你頑強地克制住了心裏的害怕和猶豫，坐在座位上沒有動。

鈴聲響了一陣停止了，接著響起韻律激烈、合著口哨的昂揚樂聲，每隔兩分鐘隊伍經過教學樓窗下的聲音就整齊劃一響起。

你低頭看書頭也不擡，走廊裏沒有足音……啊，今天沒有檢查？你暗中高興。

十分鐘後走出教室的學生陸續回來，表情比他們走出教室時輕松，有說有笑。

也有人驚訝你竟然那麽快回來，原本高興的心情不由冷卻。

“不是第一。”同學說。

鈴聲再響，下節課是政治。

政治老師覆習前面的講課，目光突然放遠，點到你的名字：“■■■■的意義是什麽？十五分鐘你應該背得很熟了吧？”

你從座位上站起，心知身為班主任的政治老師已經知道你缺席活動的事了：“■■■■■……”

很遺憾，剛剛你沒有覆習這章，照著記憶背誦到不確定的地方，你不由放輕聲音，咬字模糊。

“不要蒙混過關。”講臺上老師合起教案，目光仍然很遠，語氣平淡，“跑操不去跑，待在教室不背書幹什麽？”

你：……

你淡淡微笑了，把剛剛含糊過去的字詞清楚地說出來。

“坐下。”老師並沒有點評你說的對還是不對。

好像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，他繼續他平淡精細的講課，你的被點名、站起來回答、再回答，在此刻安靜的只能聽到老師的說話聲的講堂上，好像中午課間打盹，同學們迷迷糊糊做的一個淺夢，手揮一揮，就散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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